第 3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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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年初五，冉婉突然接到了一張請帖。
“你說誰？”冉婉不敢置信的捏著帖子，仿佛在捏著一塊燙手山芋，瞪圓了眼睛看著榮伯，“知府夫人邀請我去參加她小兒子的生辰宴？確定這是知府府遣人送來的帖子，邀請的是我？”
別說冉婉震驚，榮伯心下也納悶著呢。
鎮守此處的知府叫鄭禮，隸屬文官集團，是皇帝派來監視檢控將軍府的。
皇帝存了想收回虎符的心，作為皇帝的人，鄭禮時刻盯著將軍府上下，有事沒事都得寫封參將軍府的折子遞上去，以示自己在忠誠為皇帝辦事。
雖說將軍府行的端做得正，鄭禮這些年挖空心思都沒能抓著將軍府什麽把柄，彈劾的也多為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，對將軍府和蕭雄本人都形不成任何威脅。
但旁邊總有這麽一個別有用心之人虎視眈眈，著實讓蕭雄不爽。
然顧忌著對方是皇帝指派來的人，縱使蕭雄不喜鄭禮，也得捏著鼻子和對方“友好”相處——至少表面上友好。
將軍府上下是不屑於同鄭禮這個別有用心的文官交好，鄭禮則是為了不惹皇帝猜疑，要立場鮮明的同將軍府劃清界限。
現在知府府居然率先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，下帖子邀請冉婉去參加什麽生辰宴？
別說冉婉了，連榮伯的第一反應也是“有詐”。
“這是以知府夫人的名義下的帖子，”喜巧思忖片刻，猜測道，“只給姨娘您下了帖子，卻沒給將軍和世子下帖子，莫非是想表示，這是女眷們之間的宴請往來，不牽扯朝政是非？”
“你覺著可能麽？”冉婉搖搖頭，清醒駁回了這個猜測，“女眷往來也有學問，周夫子先前教學的時候，就提過這城中各方勢力分布和女眷往來的關系。知府夫人只給我下了帖子，鄭知府卻沒給將軍和世子下帖子，我怎麽覺著這是在給我挖坑呢？”
周夫子教學崇尚學以致用，不只是要教會學生會讀會寫，還要註重學生的思想發展，擴寬眼界。
有些東西榮伯能教給冉婉，但有些東西，比如女眷之間的往來學問，就得靠周夫子為她答疑解惑了。
其實關於城中各方勢力女眷的往來關系，周夫子是沒有責任為冉婉一一解釋清楚的。
全是因為周夫子愛護冉婉，不希望她以後可能在這些事情上跌跟頭，才特地把這些作為一堂課的內容，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冉婉聽。
也正是因為周夫子的這番用心，才讓冉婉堅定了要保全她，留她繼續在將軍府教學的心。
“這帖子是下給姨娘的，去不去全由姨娘做主，”比起心下忐忑擔憂的冉婉和喜巧，榮伯就顯得光棍多了，“去了是給知府夫人面子，不去也沒人敢借此置喙將軍府。”
畢竟將軍府同知府府不合，是明擺在臺面上的事。
若是他們兩方突然走動密切起來，旁人怕是還要懷疑他們私相授受，圖謀不軌呢。
當然，榮伯能如此輕松的最根本原因，還是因為這張帖子，是知府夫人下給冉婉的。
若是由鄭知府下帖子邀請蕭雄或蕭程晉，那才有得他頭疼呢。
榮伯看出冉婉的糾結，溫聲勸慰她不必慌神。
“姨娘來到邊城至今，才未曾出去走動過，去湊湊熱鬧也無礙。若是不想去，就當沒收過這張帖子，您在府中該幹什麽幹什麽，不管就是了。”
榮伯說得簡單，冉婉卻心存顧慮。
將在外，家眷留守已是不成文的規矩，是為了防止將帥生出異心，留守的家眷就是另一層面意義上的“人質”。
這些年來，鎮國公府一直遵守著這條規矩，只為讓皇室安心，少些麻煩。
而冉婉，此刻成了那個例外。
一則是因為趁著當時朝堂上鬧得腥風血雨，蕭程晉趁著沒人顧得上他們，緊急離京，才成功帶出了冉婉。
另一則，是因為冉婉的身份——是妾。
在大渝國，只有從正門擡進去的正妻，才算是正經女眷。
妾室地位低下，也就比奴婢的身份高一點，只能算半個主子。
正妻只有一個，而妾室卻能同時擁有很多個。
區區一個娘家式微，沒什麽背景的妾室，成不了氣候。
但也正因此，知府夫人遞來的這個帖子，含義就更耐人尋味了。
一個不被外人放在眼裏的妾室，值得知府夫人親自下帖子相邀？
“不成，”冉婉思來想去，下定了決心，“我得去！”
不管知府夫人的真正用意如何，帖子既然點名送到了冉婉手中，她就不能露了怯，讓人看了笑話。
她是將軍府的人，臉大點說，代表了將軍府的臉面。
這明晃晃的挑釁，她若是不接招，豈不是說將軍府怕了他知府府不成？
“我得去看看，他們耍什麽把戲，”冉婉隨手把帖子扔到桌子上，冷笑連連，“既然他知府府主動釋放善意，咱們就接招。鄭知府不是愛表忠心麽？走這一趟，順便也能給皇帝上上眼藥。”
從某種層面上來說，冉婉也是個護短小氣的人。
外界對鎮國公府上下的攻訐從未停止過，全然無人在意鎮國公府這些年來為保國護民做出的貢獻。
就連鄭禮，躲在將軍府庇護的後方，還要抽冷子紮刀子，沒事也得寫幾封彈劾奏疏針對將軍府。
他不是喜歡討好皇帝表忠心麽？
這次可是知府府主動給將軍府遞的帖子，冉婉若是登門赴宴，外界會如何傳暫且不說，兩方有來往一事傳進皇帝的耳朵裏，對鄭禮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哪怕僅僅為了坑鄭禮一把，給將軍府上下出口氣，這個宴她也必須得去！
榮伯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。
冉婉有如此想法，才證明她現在真正把自己當做了鎮國公府的人，明白了榮辱與共的道理，甚至為此敢於克服膽小本性，也要為將軍府撐場面。
“既如此，老奴這就請人來為姨娘量尺寸，”榮伯起身沖冉婉拱手示意，“赴宴的華服首飾，老奴這就親自去安排，為姨娘籌備齊全。”
“不用，”冉婉看了一眼帖子裏註明的日子，正月初十，搖頭阻止了榮伯的興師動眾，“從京城帶來的華服和首飾都是新的，找出來一套穿戴就是。還特地去裁制新衣打制新首飾，太擡舉他們了。”
冉婉被擡進鎮國公府一事，雖在外界遭受了不少非議，但鎮國公府上下可從未虧待過她分毫。
甚至孟氏因為覺得愧對冉婉，什麽衣裳首飾華服配飾，跟不要錢似的，一箱一箱的讓人往冉婉房裏擡。
喜巧把東西都收進冉婉的私庫時，還同她介紹過，其中有一部分首飾是孟氏的陪嫁，都是正妻主母的規格，價值不菲。
冉婉的身份只是個妾室，那些超規格的首飾她佩戴不得，但孟氏把東西給她，也代表了一份態度。
加上冉婉本身就不是什麽喜好奢華之人，平日穿戴都比較簡單舒適。
許多孟氏送她的，新做的華服首飾一次都不曾穿戴過，在庫房裏保存良好，取出來都跟全新的沒差別，何必再浪費錢財時間去做新的。
冉婉如此勤儉持家，榮伯倒也沒再勸說，但心裏卻在琢磨著，回頭還是吩咐常年為將軍府服務的幾個做衣裳和首飾的店子，按時往將軍府送新品吧。
冉婉勤儉持家是美德，但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？
將軍府家底豐厚，沒必要在這點小錢上斤斤計較。
*
雖說知府夫人的帖子是下給冉婉的，但冉婉還是提前同蕭程晉打了招呼，派了小廝去軍營跑一趟告知此事。
“你且回去告訴婉婉，去不去全由她自己做主，不必顧忌太多，她自己開心，不讓自己吃虧就好。“
小廝帶回了蕭程晉的原話，冉婉既感動又無奈。
感動蕭程晉的體貼，無奈他的心大。
冉婉之所以還特地派小廝走這一趟，其實是想通過蕭程晉的口，讓蕭雄也知曉此事。
打從鄭禮上任知府在邊城駐紮至今，同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蕭雄。
這場生辰宴到底能不能赴，會不會牽扯到什麽內情，最好還是過一遍蕭雄那邊的明路。
結果蕭程晉不以為然，並沒有領悟到冉婉的真實用意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冉婉揉了揉額角頜首，“除此之外，世子可還交代旁的事了？”
“世子倒是還交代了一件事，”小廝小心瞅了冉婉一眼，低咳一聲，“不過是讓轉達給榮伯的……”
冉婉一楞，果然蕭程晉嘴上說的隨便她自己怎麽決定，但實際上還是放心不下，有話要交代榮伯，說不定就是想讓榮伯勸她……
小廝想了想，覺著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大事，沒等冉婉再問，就自覺交代了——
“世子說，讓小的轉告榮伯，多點幾個護衛暗衛和丫鬟跟著姨娘去，保護好姨娘。為免有不長眼的欺辱了姨娘，世子讓榮伯交代跟去的人，就說是他吩咐的，該動手時盡管動手，日後若是有人追責，一切都有他擔著。”
冉婉：“……”
原本冉婉還以為蕭程晉特地讓人帶話給榮伯，是為了讓榮伯出面阻止她去赴宴呢，卻不曾想竟是為了……
“我是去赴宴，又不是要帶人去打架的，”冉婉扶額，哭笑不得道，“你把原話轉達給榮伯，順便也幫我傳個話，告訴榮伯不必聽他的，有喜巧她們跟著就夠了。我又不是什麽皇親貴胄，擺這麽大排場，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？”
再說了，那是知府府辦的生辰宴，她如此興師動眾的趕過去，對方怕是要以為她是去砸場子的吧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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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五，冉婉突然接到了一張請帖。
“你說誰？”冉婉不敢置信的捏著帖子，仿佛在捏著一塊燙手山芋，瞪圓了眼睛看著榮伯，“知府夫人邀請我去參加她小兒子的生辰宴？確定這是知府府遣人送來的帖子，邀請的是我？”
別說冉婉震驚，榮伯心下也納悶著呢。
鎮守此處的知府叫鄭禮，隸屬文官集團，是皇帝派來監視檢控將軍府的。
皇帝存了想收回虎符的心，作為皇帝的人，鄭禮時刻盯著將軍府上下，有事沒事都得寫封參將軍府的折子遞上去，以示自己在忠誠為皇帝辦事。
雖說將軍府行的端做得正，鄭禮這些年挖空心思都沒能抓著將軍府什麽把柄，彈劾的也多為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，對將軍府和蕭雄本人都形不成任何威脅。
但旁邊總有這麽一個別有用心之人虎視眈眈，著實讓蕭雄不爽。
然顧忌著對方是皇帝指派來的人，縱使蕭雄不喜鄭禮，也得捏著鼻子和對方“友好”相處——至少表面上友好。
將軍府上下是不屑於同鄭禮這個別有用心的文官交好，鄭禮則是為了不惹皇帝猜疑，要立場鮮明的同將軍府劃清界限。
現在知府府居然率先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，下帖子邀請冉婉去參加什麽生辰宴？
別說冉婉了，連榮伯的第一反應也是“有詐”。
“這是以知府夫人的名義下的帖子，”喜巧思忖片刻，猜測道，“只給姨娘您下了帖子，卻沒給將軍和世子下帖子，莫非是想表示，這是女眷們之間的宴請往來，不牽扯朝政是非？”
“你覺著可能麽？”冉婉搖搖頭，清醒駁回了這個猜測，“女眷往來也有學問，周夫子先前教學的時候，就提過這城中各方勢力分布和女眷往來的關系。知府夫人只給我下了帖子，鄭知府卻沒給將軍和世子下帖子，我怎麽覺著這是在給我挖坑呢？”
周夫子教學崇尚學以致用，不只是要教會學生會讀會寫，還要註重學生的思想發展，擴寬眼界。
有些東西榮伯能教給冉婉，但有些東西，比如女眷之間的往來學問，就得靠周夫子為她答疑解惑了。
其實關於城中各方勢力女眷的往來關系，周夫子是沒有責任為冉婉一一解釋清楚的。
全是因為周夫子愛護冉婉，不希望她以後可能在這些事情上跌跟頭，才特地把這些作為一堂課的內容，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冉婉聽。
也正是因為周夫子的這番用心，才讓冉婉堅定了要保全她，留她繼續在將軍府教學的心。
“這帖子是下給姨娘的，去不去全由姨娘做主，”比起心下忐忑擔憂的冉婉和喜巧，榮伯就顯得光棍多了，“去了是給知府夫人面子，不去也沒人敢借此置喙將軍府。”
畢竟將軍府同知府府不合，是明擺在臺面上的事。
若是他們兩方突然走動密切起來，旁人怕是還要懷疑他們私相授受，圖謀不軌呢。
當然，榮伯能如此輕松的最根本原因，還是因為這張帖子，是知府夫人下給冉婉的。
若是由鄭知府下帖子邀請蕭雄或蕭程晉，那才有得他頭疼呢。
榮伯看出冉婉的糾結，溫聲勸慰她不必慌神。
“姨娘來到邊城至今，才未曾出去走動過，去湊湊熱鬧也無礙。若是不想去，就當沒收過這張帖子，您在府中該幹什麽幹什麽，不管就是了。”
榮伯說得簡單，冉婉卻心存顧慮。
將在外，家眷留守已是不成文的規矩，是為了防止將帥生出異心，留守的家眷就是另一層面意義上的“人質”。
這些年來，鎮國公府一直遵守著這條規矩，只為讓皇室安心，少些麻煩。
而冉婉，此刻成了那個例外。
一則是因為趁著當時朝堂上鬧得腥風血雨，蕭程晉趁著沒人顧得上他們，緊急離京，才成功帶出了冉婉。
另一則，是因為冉婉的身份——是妾。
在大渝國，只有從正門擡進去的正妻，才算是正經女眷。
妾室地位低下，也就比奴婢的身份高一點，只能算半個主子。
正妻只有一個，而妾室卻能同時擁有很多個。
區區一個娘家式微，沒什麽背景的妾室，成不了氣候。
但也正因此，知府夫人遞來的這個帖子，含義就更耐人尋味了。
一個不被外人放在眼裏的妾室，值得知府夫人親自下帖子相邀？
“不成，”冉婉思來想去，下定了決心，“我得去！”
不管知府夫人的真正用意如何，帖子既然點名送到了冉婉手中，她就不能露了怯，讓人看了笑話。
她是將軍府的人，臉大點說，代表了將軍府的臉面。
這明晃晃的挑釁，她若是不接招，豈不是說將軍府怕了他知府府不成？
“我得去看看，他們耍什麽把戲，”冉婉隨手把帖子扔到桌子上，冷笑連連，“既然他知府府主動釋放善意，咱們就接招。鄭知府不是愛表忠心麽？走這一趟，順便也能給皇帝上上眼藥。”
從某種層面上來說，冉婉也是個護短小氣的人。
外界對鎮國公府上下的攻訐從未停止過，全然無人在意鎮國公府這些年來為保國護民做出的貢獻。
就連鄭禮，躲在將軍府庇護的後方，還要抽冷子紮刀子，沒事也得寫幾封彈劾奏疏針對將軍府。
他不是喜歡討好皇帝表忠心麽？
這次可是知府府主動給將軍府遞的帖子，冉婉若是登門赴宴，外界會如何傳暫且不說，兩方有來往一事傳進皇帝的耳朵裏，對鄭禮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。
哪怕僅僅為了坑鄭禮一把，給將軍府上下出口氣，這個宴她也必須得去！
榮伯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。
冉婉有如此想法，才證明她現在真正把自己當做了鎮國公府的人，明白了榮辱與共的道理，甚至為此敢於克服膽小本性，也要為將軍府撐場面。
“既如此，老奴這就請人來為姨娘量尺寸，”榮伯起身沖冉婉拱手示意，“赴宴的華服首飾，老奴這就親自去安排，為姨娘籌備齊全。”
“不用，”冉婉看了一眼帖子裏註明的日子，正月初十，搖頭阻止了榮伯的興師動眾，“從京城帶來的華服和首飾都是新的，找出來一套穿戴就是。還特地去裁制新衣打制新首飾，太擡舉他們了。”
冉婉被擡進鎮國公府一事，雖在外界遭受了不少非議，但鎮國公府上下可從未虧待過她分毫。
甚至孟氏因為覺得愧對冉婉，什麽衣裳首飾華服配飾，跟不要錢似的，一箱一箱的讓人往冉婉房裏擡。
喜巧把東西都收進冉婉的私庫時，還同她介紹過，其中有一部分首飾是孟氏的陪嫁，都是正妻主母的規格，價值不菲。
冉婉的身份只是個妾室，那些超規格的首飾她佩戴不得，但孟氏把東西給她，也代表了一份態度。
加上冉婉本身就不是什麽喜好奢華之人，平日穿戴都比較簡單舒適。
許多孟氏送她的，新做的華服首飾一次都不曾穿戴過，在庫房裏保存良好，取出來都跟全新的沒差別，何必再浪費錢財時間去做新的。
冉婉如此勤儉持家，榮伯倒也沒再勸說，但心裏卻在琢磨著，回頭還是吩咐常年為將軍府服務的幾個做衣裳和首飾的店子，按時往將軍府送新品吧。
冉婉勤儉持家是美德，但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？
將軍府家底豐厚，沒必要在這點小錢上斤斤計較。
*
雖說知府夫人的帖子是下給冉婉的，但冉婉還是提前同蕭程晉打了招呼，派了小廝去軍營跑一趟告知此事。
“你且回去告訴婉婉，去不去全由她自己做主，不必顧忌太多，她自己開心，不讓自己吃虧就好。“
小廝帶回了蕭程晉的原話，冉婉既感動又無奈。
感動蕭程晉的體貼，無奈他的心大。
冉婉之所以還特地派小廝走這一趟，其實是想通過蕭程晉的口，讓蕭雄也知曉此事。
打從鄭禮上任知府在邊城駐紮至今，同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蕭雄。
這場生辰宴到底能不能赴，會不會牽扯到什麽內情，最好還是過一遍蕭雄那邊的明路。
結果蕭程晉不以為然，並沒有領悟到冉婉的真實用意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冉婉揉了揉額角頜首，“除此之外，世子可還交代旁的事了？”
“世子倒是還交代了一件事，”小廝小心瞅了冉婉一眼，低咳一聲，“不過是讓轉達給榮伯的……”
冉婉一楞，果然蕭程晉嘴上說的隨便她自己怎麽決定，但實際上還是放心不下，有話要交代榮伯，說不定就是想讓榮伯勸她……
小廝想了想，覺著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大事，沒等冉婉再問，就自覺交代了——
“世子說，讓小的轉告榮伯，多點幾個護衛暗衛和丫鬟跟著姨娘去，保護好姨娘。為免有不長眼的欺辱了姨娘，世子讓榮伯交代跟去的人，就說是他吩咐的，該動手時盡管動手，日後若是有人追責，一切都有他擔著。”
冉婉：“……”
原本冉婉還以為蕭程晉特地讓人帶話給榮伯，是為了讓榮伯出面阻止她去赴宴呢，卻不曾想竟是為了……
“我是去赴宴，又不是要帶人去打架的，”冉婉扶額，哭笑不得道，“你把原話轉達給榮伯，順便也幫我傳個話，告訴榮伯不必聽他的，有喜巧她們跟著就夠了。我又不是什麽皇親貴胄，擺這麽大排場，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？”
再說了，那是知府府辦的生辰宴，她如此興師動眾的趕過去，對方怕是要以為她是去砸場子的吧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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